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彎彎食了清甜可口的果子,腹中不再饑餓,卻感有些倦乏,於是便躺下欲睡一陣。
五郎專心搗了草藥端過來,見彎彎竟然入睡了遂隻好將草藥擱置在台上,他解了衣物給彎彎蓋上,自己便上了左邊土台先行運功。
許是擔驚受怕兼勞累過度,彎彎這一覺睡得無比香甜,直過了兩個時辰才醒,而五郎也恰好練功完畢,遂過來守在她身旁。
彎彎剛醒起身,五郎坦言要幫她擦藥。彎彎一聽此話頓時羞澀不已,聲音輕得差點細不可聞,口中推辭著說男女授受不親,孤男寡女實不合如此等此類的話。
五郎是存了私心要與佳人親近,豈願放棄?故說:“今日在霧林時那位前輩幫你我渡了元氣,可你裙上並無血跡,他也許也不知曉你受了傷,想必未幫你癒合,愚兄實在擔心,賢妹且容愚兄看看可行?”
見五郎對自己甚是關心不已,彎彎不忍再拒,於是朱唇輕啟:“既如此,賢兄仔細看罷,奴家不介懷便是。”
五郎暗自竊喜,麵上卻平靜如水,一手探去輕脫了佳人的布履及襪,隻見白皙纖細的玉肢與香足果然淤青帶血,心裡直道:這丫頭竟這般逞強。
他小心翼翼的輕握住彎彎的足踝,仔細擦了草藥汁以後扯了一截白襯佈下來包紮好,複替彎彎穿上襪履。
五郎照顧的極為悉心,不出幾日,彎彎的表皮傷勢已然痊癒,在此期間,彎彎似乎對五郎越發依賴。
這一日,兩人練功完畢,彎彎就撒嬌的對五郎說:“賢兄,在洞裡待久了也是天昏地暗的,奴家覺得好生沉悶,不若你陪我出去透透氣可好?”
五郎還是初見一個女子對他這般撒嬌,美目盼兮,巧笑倩兮,又略帶幾分糾纏滋味
直令他心中好生舒適。一時若有所思,竟笑而不語的看著眼前人。
誰知,彎彎見他不答,索性就生氣的道:“賢兄既然不依,奴家自顧出去就是。”言畢,轉身舉步蓮蓮走出。
五郎回過神來略一吃驚,連忙緊隨跟上說道:“哎,賢妹……賢妹切勿慪氣,方纔隻是愚兄一時恍惚,我又豈會不作陪,好了好了,快些息怒息怒,若是氣壞了身子,愚兄可是會心疼的。”
五郎如此甜言蜜語,彎彎被他說得心花怒放,不住嬌哼了一聲,繼而責備道:“賢兄怎可這般使壞?你……你之前不是答應奴家要謹言慎行的麼,如今卻怎又出言無忌。”
五郎聽了倒未接話頭,隻是默然無語,兩人到得外麵,此時日頭斜照,五郎抬眸看了一眼方位已經偏西,再望他們影子也襯得細長細長應是酉時過半了。
過了申時的火辣,伴隨著晚風拂麵,酉時半的日頭乃是無比溫暖的,叫人好不愜意。
不過,彎彎不說話,五郎亦不作聲。兩個不敘不聊,來個此時無聲勝有聲。不知不覺那日頭又落下了一半,此時
夕陽西下,忽變殘陽如血,美出了天際。一抹餘暉灑在彎彎和五郎上,照紅了兩人的臉,襯得人如披上神秘麵紗,金光燦燦。
夕陽無限好,隻是近黃昏。彎彎目觀著那夕陽西下的美景早已看癡了。不過夕陽美,也不及佳人美。五郎則目不轉睛,全神貫注的打量著彎彎。
就在轉眼間夕陽殘成一勾,忽然消失不見,天色也隨之變暗。彎彎不禁有些失落,眼裡滿是憂愁與不捨。原來自古曇花一現,流星飛逝,美好之物隻在瞬間,故劫後餘生的這抹殘陽亦不例外。-